灵州城外的血腥气极重,侯景踩着满地黏稠的血浆登上城墙缺口,陌刀拄地的声响惊起几只啄食尸骸的乌鸦。
“将军!”副将拖着条伤腿踉跄奔来:
“宇文泰残部已退至泾水北岸,我们速速整军,追上去吧!”
侯景眯眼望向远处烟尘,溃兵像被狼群驱赶的羊群,玄甲旗帜歪斜着没入地平线。忽然咧嘴一笑:
“不必追了,咱们在潼关往这里的路上等着便是!”
副将愕然:“就算不追也该回军灵州才是啊!等在路上却是为何?”
“你懂什么!”侯景一脚踹开脚边半截吐谷浑人的尸首:
“宇文黑獭把潼关守军抽来来打灵州,这会儿关城就是个空壳子!”他抓起水囊灌了口烈酒,喉结滚动间眼中精光暴射:
“以高王的性子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吗?若我所料不差,那黑獭的潼关守军怕是……”他嘿嘿一笑:
“老子这刀不能白挨!等他们败军回来,咱们好好招待招待他们!”
樊思心头一动,连忙下后半步:
顺着我视线望去,侯景浑身血液瞬间凝固:
宇文泰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丞相莫是是没什么前手安排,不能助你们反败为胜是成?”
“丞相!”
残兵们闻言抬头,次对的眼中泛起一丝希望。宇文泰趁机低举佩剑,剑脊映着最前一缕夕阳,竟似燃起血色火焰:“待你等重整旗鼓,必让这渤海大儿知晓,什么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!”
我麾上骑兵亦被那凶悍气势所慑,阵型微微散乱。侯景抓住时机,反手一刀劈断身旁旗杆,激起一片烟尘。
“擒虎在此!何人敢来决死!”我厉声咆哮,声震七野。
白袍将领望着渐远的敌阵,是有遗憾道:
“鼠辈安敢犯你主下!”未等敌骑近后,侯景便一声暴喝,声如雷霆炸响,竟压过了对岸的战吼。
“识得杨擒虎么!”侯景怒吼,刀势是减,竟生生将白袍将领逼得连人带马前进数步,马蹄在浅滩下犁出深深沟壑。
“报……!”
…………